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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回来的服务员

来源:未知 作者:admin 时间:2017-11-03 阅读: 类别:都市言情

半旧的墙,半旧的地板,半旧的桌椅,半旧的碗筷,门外常年停着一辆半旧的电动三轮车,加上老板娘那张半旧的脸,这是一个半旧的小饭馆——芳姐饭馆,向阳村唯一一个需要掏钱才能吃饭的地方。
芳姐饭馆是标准的夫妻档,男人掌勺,女人洗洗切切,外加一个跑堂的店小二,这是方圆几百里饭馆的标配。在现代社会,确切点是共和公元2016年,掌勺的叫“厨师”,跑堂的叫“服务员”。
向阳村原本没有饭店,村里都是本地人,自家就能埋锅造饭,哪用得着上饭店,大家也没那个闲钱,直到三年前一支修铁路的队伍进驻村里,才有了芳姐饭店。
芳姐饭店其实没有名字,只因老板娘叫芳姐。芳姐的男人叫陈明,一个和他名字一样普通的的男人,勤快,实诚,话不多,以前成天呆在地里与庄稼为伴,现在成天呆在厨房与锅勺为伴,这样一个男人,自动被村里人和店里的顾客屏蔽在视线之外。
芳姐饭店原来本没有服务员,三年前芳姐去镇里进货的时候带回了茹果。
茹果是芳姐捡回来的大姑娘,关于这事儿,村里人都稀罕了好一阵子,后来渐渐也就忘了,唯一让大家忘不了的是茹果的漂亮。来店里吃饭的客人都喜欢拿眼睛看茹果鼓鼓的胸和精致的脸蛋,有事没事喊句:“茹果妹子,我菜好了没有?”
甚至有勇敢的小伙子,会变戏法地给茹果带点小玩意。但他们却不知道一个秘密。茹果患有严得的缺失性失忆症,只能记住最近三天内的事。而三天以前发生的事,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,都会被茹果的脑洞自动清零。
在大家眼里,茹果漂亮、勤快、安静、简单快乐。但他们不知道,茹果也有自己的烦恼。茹果的烦恼只有一个,那就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。
关于过去的线索,除了一张身份证,就只剩下一行李箱花花绿绿的衣服。茹果这个名字就是从那张身份证上得来的。而关于上面注明的家庭住址,茹果每次看着心里会感到躁动,但她早已经没有想回去的心思了。
这是属于茹果的秘密。
莫小七是村里铁路施工队的临时工,也是三年前来到村里,是芳姐饭店的常客。和茹果的安静相比,小七则显得有些孤独。下了班以后,常常赖在饭店喝碑啤酒,在每次微醉的时候,他都能奇迹般地站起来结账回去。
男人似乎出生就是带着酒杯的。所以他们高兴的时候喝酒助兴,悲伤的时候喝酒浇愁。男人的很多故事都泡在酒里,或者至少冒着酒气。
“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。”这是茹果对莫小七的感觉。面对这个男人,她总隐隐觉得冥冥中和自己有什么因果。
今天是重阳节,是莫小七来向阳村过的第三个重阳节。
重阳节是什么日子?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”说的就是这个日子。而莫小七,就是那个思亲的人,他已经三年没有和家人联系过了,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。
队长特意给大家放假一天,工友们都难得豪放一把,和远方的家人煲电话粥,好像电话费不要钱似的。小七赖在床上睡到下午才起床,四点半不到就来到了饭店,点了几个小菜,然后一杯一杯地灌着碑酒,神情有些落寞。
五点过后,饭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,主要还是施工队的工人,茹果照例忙碌于几张旧桌子之间。
当夕阳最后一抹斜阳余晖从饭店的视野中退去的时候,店里吃饭的客人陆续散去,闷热而略带潮湿的空气也逐渐清凉起来。莫小七已经吃完,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斜靠在餐桌边,心不在焉地看着墙上的电视。他不是不想离开,只是不知道可以去哪里。
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挽着一个西装男人走进了店里。
“芳姐,芳姐,给我炒个酸辣土豆丝,好几年没吃上了”
“李花,你啥时候回来的啊?稀客啊……”没等茹果招呼,芳姐那高八度的大嗓门就惊讶地叫起来。
“这是你城里的对象吧?”芳姐一如既往的慧眼和嘴快。
“嗯啊!”李小花往男友身边靠了靠,手臂紧了紧,对西装男介绍道,“这是我男友子默,这是芳姐。”
“茹果?你,怎么这在这里?怎么是你?你怎么在这里?”,叫子默的男人突然走向正在收拾桌子的茹果。
上海,高楼林立,霓虹闪烁,交错的立交桥,繁忙的交通,快节奏的生活。没人知道上海有多少高楼,有多少彻夜不眠的灯,有多少存款上八位数的富人,就像没人知道别人的烦恼有多少,他们其实连自己有多少烦恼也数不清。
“车很多,楼很高,灯很亮,人很累”这是茹果这个上海土著对这座城市的评价。
“人很累,因为车太多,楼太高,灯太亮。”这是闺蜜阿娇的语录。
今天是周末,但茹果的周末一般都在加班,但今天是公公的寿辰,她让所有员工正常下班。看了看窗外繁华的灯火,再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,茹果突然感到很烦乱。
以前看夜晚的上海,总觉得每盏灯下都有一个或美丽或危险的故事,现在才发现每一盏灯下都是一个被照亮的烦恼。
茹果的烦恼不是因为工作,她是这家设计公司的老板娘,十几个员工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她手里,她自可不必加班。加班,这永远是只属于员工的事。而茹果,只是想在公司多呆一会,或者说想晚点回家,更确切点说,是想晚点面对家里等她的婆婆。
茹果三个月前结婚了,如愿嫁给了自己大学相恋的学长。经过了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后,她在一众亲朋好友的祝福中走进婚礼的殿堂。
有人说:爱情就是酒,浓烈醇香,在坚贞的爱情面前,什么都挡不住,但有时候,爱情又如纸糊的一般,什么都可以打败爱情。
穷人的爱情败在柴米油盐的粮草供应,富人的爱情败在粮草太足。金钱过剩的结果是,时间过剩,时间过剩的结果有两个:折腾和寂寞。而这两个结果都足以摧毁曾经闪闪发光的爱情。最终男女们还没来得及从爱情象牙塔的崩塌中缓过神来,婚姻的坟墓也跟着被盗。当然在这个历史性的过程中,很多人其实也做过一次盗墓人
茹果还没来得及享受新婚的你侬我侬,婆婆的一个死命令“一年之内,必须给我怀上孩子”,瞬间让她感到肩负家国重任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不然,便是不忠不孝。原本水乳交融身心愉快的床上运动已被打上“任务”的标签。她也终于把做爱与延续香火联系上了。
茹果娘家是上海底层的普通市民,家境并不殷实,所以她上学时格外用功,并最终考入了上海交通大学。嫁入豪门,茹果其实没多大喜悦。诚如闺蜜阿娇的调侃:“这是一次否定也是肯定,但决不是重生,否定了你以前24年的准备,肯定了你24年的准备”
阿娇,大学主修文学,兼修哲学,是一个异数,用她自己的话说,就是早已骨骼精奇,只差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师父。关于她的“阿娇语录”,茹果向来是听得云里雾里,但这次却是听懂了。
如果没有之前的努力,自己就不会遇到学长兼丈夫子默,没有自己的美貌与才华,子默及其父母也不会接纳自己。而相对应的,自己曾经设想并为多努力的事业和生活却不可能实现,至少不可能在自己预设的轨道上实现了。包括自己热爱的设计,也将变得无足轻重。
有人说爱情是从性开始的,所以张爱玲有“要打开一个女人的心,请先打开女人的阴道”的名言,但其实,爱情是从眼睛开始的,性爱也是。所谓一见钟情,重点还在那个“见”字。从当今社会美容行业的火热便可见一斑。
不管爱情从什么开始,茹果已经实实在在地嫁给了子默。而现在,茹果的生活中心,就是和老公做爱,然后生孩子。婆婆已经责令一个月内关掉这个设计工作室。
站在玻璃窗前,茹果第一次涌上一个念头:“我似乎活错了”
锁上办公室的门,茹果走进地下车库。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驱车融入街上的车流。
红灯亮起,茹果在车流中停了下来,烦乱地等待着绿灯放行。“叮”,副驾驶座上的手袋里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。茹果解开安全带,伸手取过手机,是婆婆发来微信。
“又在加班,也不看看几点了,一家人都在等你大驾好开饭”
“这死老太婆都快修炼成精了吧,五十多岁也玩微信,还二十四小时查岗。”
“我马上就到。”茹果语音回复道。
把手机扔到车窗前,前面的车流动了,下意识启动车缓缓起步。
忽然,一辆微型车从左边路口冲过来,“砰”的一声,接着就感觉到车身狠狠地颠了一下。“出事了”茹果,拼着最后一丝意志,踩下刹车,两眼一黑,晕了过去。
茹果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黑色的夜晚,长长的街道,她的车停在一个红灯前。目光所及的前方是一所学校,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。忽然四周的车都不见了,就剩自己的车孤独地停在路口,红灯一直亮着,没有半点要转绿灯的意思。她只好打开车门,想走到对面去。学校里突然跑出一群羊,稀哩哗啦地往四面八方跑。被裹在这羊群中,她不得不奔跑起来。她把高跟鞋踢掉,跑着跑着,羊不见了,婆婆站在对面,对她喊:“你疯跑什么,还有没有点女人的样子”,恍惚中,婆婆不见了,只有丈夫子默背对着自己朝远处走去,看着那渐渐模糊的背影,四周的灯光也一点点暗了下来,她拼命地睁大双眼,想看清所在的街道。
茹果一点点睁开沉重的双眼,入眼是刺眼的白色:雪白的天花板,雪白的墙,雪白的被子。
然后她听到一个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:“茹果,茹果,你醒啦!醒啦!”
看着男人一脸激动的表情,茹果迷糊了。
“这是哪里?你是谁?我怎么了?”茹果打量了四周的环境,确定自己确实在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“你出车祸了,昏迷了一个星期,不过现在好了,好了。”
我出了车祸?茹果搜索着自己的记忆,发现没有半点印象,感觉身体有些麻木,下意识想坐起来,才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。茹果醒来后一直忙于观察房间和眼前的男人,现在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,尤其是大腿和头部传来的疼痛,证明了男人说的一切是真的。
“你是谁?”确认了自己确实成了一个伤员之后,茹果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个房间的另一个唯一的人类,那个男人身上。
没等男人回答,病房的门吱地打开了,涌进来三四个时尚靓丽的女子。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进门就惊喜地大叫:“亲爱的,你醒啦!”她一边大叫,一边飞扑过来,做着一个亲吻的夸张动作,却被床前的男人一把抓住,把她拽在一边。
“她是病人!”男人有些生气地说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这神经大条的,一激动就--哎,亲爱的,你知道吗?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们这些姐妹了。”
“是啊,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。”
“早跟你说了,工作不要那么拼,一忙起来,昏天黑地的什么都忘了。”
几个女子围着茹果七嘴八舌说起来。阳光穿过病房的窗户,照在她们的脸上,茹果的心一点点温暖起来,她看得出来,她们在关心她,在紧张她,在为她醒来开心。但她却发现自己对这几个人完全没有印象,她不认识她们。
“能否问一下你们都是谁吗?我不认识你们啊。”她不得不扫兴地打断她们。
“我们是谁?你还有没有良心啊,我们……”一个穿米色长裙的女子愤愤地说,而突然她像想到什么,手抚着高耸的胸,住了口。回头拿眼睛看暂时被挤在一边的男人。
“你不会失忆了吧,脑震荡?”一个短发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医生,医生,医生,医生……”男人突然冲到门口,对着过道大喊。他想起来了,她也问过他是谁,她也不认识他。
一个月后,茹果出院了,同时还确认了一件事:她失忆了。患有缺失性失忆症的她,只记得最近三天内的事,所有三天以前的事都会被她忘掉。
回到家,茹果对一切都感觉陌生,麻木地听着叫子默的男人介绍:“这是你的梳妆台,这是你的衣柜,这是……”,麻木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婆婆和白着眼的小姑。
子默工作很忙,除了出院那天一直陪着她,后来就渐渐看不到人影了。娘家的母亲来看过她两次,老人宽慰着她,但她敏锐地发现,母亲在这件事中明显受到不小的打击。因为想不起过去的事,对于这个关心自己的老人,她也实在找不到什么交流的语言。虽然身体渐渐康复,但她却习惯了呆在房间里。对此,婆婆渐渐有了怨言。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多余,茹果努力包了家里的家务。
又是一顿沉默不语闷头吃的晚饭后,一向不待见自己的小姑,突然,笑着凑过来说:“嫂子,我们公司奖励我一次免费旅行机会,但是我没时间去,不如给你吧,看你也在家闷几个月了,不如出去散散心。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更何况是本身就是妖精的一样的小姑。
“我……”,茹果有些不知所措。只好拿眼看子默。
“那就去吧”,子默淡淡地说了句,便又接着看他的电视剧。
茹果感觉很失望,本来不喜欢出去走动的她,瞬间决定出去走走的念头。
其实,人区别于物的不是智慧,而是情感,很多大事皆由小事生发,而很多小事其实不过是情感的载体。
大理,从苍山到挖色镇,从佛图寺塔到崇圣寺三塔,从张家花园到天龙八部影视城,魏宝山上,蝴蝶泉边……
从小生长在大都市的茹果被这个边远的西南山川所迷醉,面对不加修饰的秀丽风景,茹果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,离开旅行团,一个景点一个景点地走过去。
两天,三天,四天……
茹果坐在洱海的堤岸上,听着音乐,把脚伸进清澈的水里,优雅地画着圈圈。不远处,一对年轻的恋人在忘情地接吻,这已经是今天遇到的第十一对激情情侣了,茹果的心不禁也产生了一丝涟漪。
谁说丽江才是艳遇和爱情的圣地,有人的地方,就一定会有这种激情的事件。
“嘀嗒嘀嗒嘀嗒嘀嗒
时针它不停在转动
嘀嗒嘀嗒嘀嗒嘀嗒
小雨它拍打着水花”
手机铃声响起,把茹果的思绪拉回现实,来电显示:老公大人。虽然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,已经生不出太多的感觉,茹果还是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拿起来放在耳边。发现还插着耳机,茹果又赶紧把耳机拔掉,却不料,用力过猛,手机脱手飞进水里。
看着那片冒一个泡儿就平静得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水面,茹果失神了几秒后,开始慌张了起来。捏紧手中的耳机线,茹果的意识一点点从旅行模式中退了出来。
一个小概率的小事件,开始在她的茹果身上演绎。
很多时候,我们就是从一个小细节中发现了关于我们的大事件。
“接下来,我要去哪里?我的家呢?”,茹果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,自己走丢了。
“身份证的地址是我家吗?为什么我没有印象呢?”茹果的慌乱从最初的不知道去哪里,转变到想不起过去的迷茫。
庆幸的是,茹果暂时是不愁缺钱,钱包还在,钱包里有一张没设置密码,可以随便刷的信用卡。
失去了兴致的茹果,经常关在客栈里,一呆就是一整天。客栈的服务员们开始用异样的目光观察这个长住的租客。
这个不出门的游客,无疑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又是一个艳阳天。大理的晴天,永远只有两种明净的色彩:云的白,天的蓝。上午十点,客栈的服务员照例来打扫服间。尽管茹果已经习惯了沉默,但因为住的时间实在是有点长。所以,服务员也会在打扫客房的时候和她闲聊几句。
“姑娘,今天出去吗?今儿天可是很哩”,服务员乔嫂,一边拖地,一边问。
“姑娘,你哪里人啊?”
乔嫂收拾好房间走了,茹果又躺回宽大的床上,麻木地想着,我该去哪里。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,落在床上,暖暖的。茹果爬起来,把窗户拉开,西南地区特有的潮湿而混和着泥土与青草香的空气便流淌了进来。
窗外是一个不大的院子,稀稀疏疏地错落着些碗口大的树。桉树、樟树、还有桂花树。风一过,绿色的叶片就摇啊摇的。在叶子的摇晃间,时而会露出在树枝上低飞的小鸟。已经是八月底了,桂花树上,有淡淡的清香飘荡而出。
“世界如此美好,你却如此烦躁,不好。”开着的电视机上,一个广告的宣传语让茹果回过神来。
“是该出去走走了”
漱口、洗脸,梳头,换上一件米黄色的卫衣和浅蓝色的牛仔,茹果在闭关第十一天后,终于正式出行。
茹果找了一家手机店,买了一部新手机,并办理了一张新的手机卡。
生活还在继续,她需要重新开始上路。
茹果一边低头摆弄着新手机,一边往外走,一辆三轮车突然从右边拐过来,很利落地撞在茹果的腿上。茹果坐在地上,看一个40岁上下的大姐急急忙忙从车上跳下来。
“妹子,伤到哪儿了?
“我送你去医院吧,放心,大姐一定把你治好!
“我认识医院的医生,我让他帮你好好治,保证不留疤。”
……
大姐一边伸手扶茹果,一边紧张地发问。
茹果试着站起来,原地动了动,感觉没伤到骨头,就是手在着地时蹭破了点皮。检查完自己,茹果才把注意力转到现场。肇事的大姐,微胖,中等个子,衣着俭朴,略显精悍。肇事车辆是辆七成新的电动三轮车,车上载着碑啤酒、可乐、植物豆油、萝卜、大蒜,还有一口新锅。
“妹子,你说句话啊?”大姐见茹果不说话,紧张地追问。
“大姐,你是开饭店的?”茹果终于说话了,却答非所问地问道。
“嗯嗯,是啊,小饭馆,赚不了几个钱。”大姐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“请人不?需要服务员吗?”看着对方紧张的神情,茹果笑了起来。
“小店,不请。嗯?妹子问这个干啥?”大姐有点跟不上这茹果天马行空的思维了。
“我不要姐赔医药费,但我想去姐店里打工,不要工钱,管吃住就行。”
“行,上车吧。“大姐也是个爽快人,虽然有些云里雾里,但想想别的店里面也都有服务员的。也便答应了下来。
三年后,芳姐饭店。
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西装男人,茹果愣住了。
“这个男人来自我身份证上的那个地址吗?”茹果平静的心开始激荡起来。
“你认识我?”茹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“你叫茹果,三年前秋天,上海南京路口,你出了车祸,你在事故中受了伤,失忆了。”男人努力组织着语言。
“你是谁?我朋友?”从男人的表情中,茹果猜测这男人和自己一定很熟。
“我是你的……”西装男硬生生地吞下了后半句。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友小花,“丈夫”两字便如鱼刺一样卡在喉里。
他还是她的丈夫吗?
旁边本来饶有兴趣看戏的莫小七,突然神情大变。
“上海,南京路口,车祸,三年前,秋天,上海,车祸,南京路口,车祸,三年前……”莫小七大脑里混乱地重复几个词语,那曾是他极力想忘记的片段。
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
“我就是那个逃逸的司机,我就是!那个司机。”莫小七狠狠地灌了一杯酒,微仰着头大声说。
他逃避了三年,今天他终于选择了面对。
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地看过来,落在莫小七那张年轻却疲倦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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